亦枝

【hpss】重回大脑封闭术课堂（下）

 “教授，不要再把我看成小孩子了。”终于追到老婆顺利贴贴的哈利

  

哈利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，他雕塑似地站在门外，又是生气，又是想笑。

  

斯内普现在在做什么呢？

  

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反刍对哈利的态度？是不是会后悔急吼吼地赶走了他？

  

哈利想象着斯内普像刺猬一样抱着腿蜷缩倚在门边的场景，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
  

“西弗勒斯，开开门......”哈利像哄小孩一般用唱歌的声音说道，“我的隐形衣落在你的屋子里了！喂，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，你不想让它在你屋里过夜吧？”

  

  

门后无人应答，但是乖乖地敞开了一条缝，哈利立马溜了进去，把门关好。西弗勒斯背对着他坐在角落的矮桌子边上，声音低低的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拿了快走，波特。”

  

哈利径直冲向斯内普的魔药储藏柜。他“哗”一声打开了柜子门，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一瓶瓶药剂的标签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波特，你在做什么？”斯内普反应过来，快步跑来制止他，哈利此时已经拿起了一只药瓶，拔掉了塞子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发挥找球手的精湛技艺，侧身敏捷地躲过斯内普要抓他的手，一个俯身逃脱了斯内普翻飞黑袍的“势力范围”，之后他将药水全部倒入口中，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波特，你又偷我的魔药！”斯内普又惊又怒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唇，不甘示弱地瞪着斯内普，回怼道：“背着你才叫偷，我这分明是抢！”

  

说罢他自己也吃了一惊，他和斯内普一样变得关注点奇怪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波特，你还好意思说，你喝增龄剂做什么——”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顿住了，他咬牙切齿地望着波特，波特在几分钟内蹿高了十公分，脸上褪去了十五岁少年的稚气，他脸部的线条更硬朗了，与那柔和的碧水般的双眼相得益彰。

  

  

他心里倏地一跳。这是波特长大后的样子吗？

  

  

哈利定定地望着斯内普，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，这让斯内普大感不妙。长高之后，哈利的袍子显得紧绷绷地，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迅速地解开了袍子上的扣子，结实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之中。

  

他摘下眼镜，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。

  

  

之后，他快步地走近了斯内普，他将他抵在墙角，圈在自己的影子里。

  

  

“西弗勒斯，”他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道，“你再看看我，看看我到底喜不喜欢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

哈利放肆地抬起了斯内普的下巴，逼他注视着自己，他欣赏着斯内普怔忪的表情，心中暗爽。

  

  

——长大真好。十五岁的哈利被斯内普呼来喝去，十九岁的哈利却可以俯视他，逼他抬起下巴，看着自己的眼睛摄神取念。

  

  

“你......”斯内普皱眉望着他，眼中满是不耐，片刻之后，他大惊失色地后退了半步，跌到哈利的臂弯里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差点笑出声。

  
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哈利明知故问，在斯内普耳朵边麻酥酥地吹气，满意地看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，“‘我期待实现的画面’是什么？”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在他的注视下讪讪地转过头去，企图把脸藏在黑色袍子中。但是哈利不打算放过他。

  

  

“你脸红了，教授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挣脱开他的臂弯，后退几步怒斥道：“波特，你是脑子出了问题！整天想情情爱爱的东西——”

  

他的话没说完，哈利老鹰捉小鸡似地追上他，将人拉进自己怀里，箍紧了黑袍下细窄的腰身。

  

  

“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，西弗勒斯？”哈利在他耳边低声道。

  

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吼他:“当然不！波特，你给我松手，我真的受够了——”

  

  

“那你脑子也出问题了！”哈利反唇相讥，“我亲你你不也推开我，斯内普教授，你的嘴唇是谁都可以亲吻的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“你——”斯内普将魔杖指着哈利，气得拿魔杖的手都在发抖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无畏无惧，勇敢地瞪着斯内普的眼睛。他扬了扬下巴，故意凑近，让斯内普的魔杖抵在他的脖颈处。

  

  

“你舍得你就打。”

  

一滴咸津津的汗珠顺着哈利的侧颈滴在斯内普的魔杖上，斯内普恍然觉得哈利像一只冒着热气的火炉。斯内普咒骂了一句，像被烫伤一样将魔杖快速放下。

  

哈利的眼睛亮了。看吧，他赌对了。

  

“你不舍得。”哈利急切地说，感到离胜利又近了一分。但斯内普缓缓地摇了摇头，那紧皱的眉头中蕴含的疲惫让哈利感到不安。

  

西弗勒斯颓然地倚着墙壁，躯体慢慢下滑，神情倦怠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是的，波特，——但是那不是爱情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那是什么？”哈利心中的不安扩大了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斯内普的脸。斯内普的表情出现一丝波动，像是面具出现了裂痕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是纵容。”他的声音低不可闻，低下头闭上了眼睛，“波特，放过我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也许在你眼里，我不是一个好的教授，但是我也不至于想和未成年的学生恋爱......波特，我年长你许多。”

  

  

哈利从未感到这也害怕过。他今天被他拧耳朵被扔出门被冷嘲热讽，但从未感觉到没有希望。

  

可斯内普说，他们的那个吻是因为纵容——是老师对未成年学生的纵容。是斯内普对莉莉儿子的纵容。他包容他的放肆、包容他的冲动，是因为他身上带着的标签，不是因为他本人。

  

  

他只是在“纵容”他。

  

哈利望着斯内普疲惫地顺着墙边滑落，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地裂开了。

  

——不，他不甘心，他不要做他的“标签”，也不要做他的责任，他不是累赘，也不是孩子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“可是，我不要你的纵容。”哈利单膝跪下去，掀起一阵风。他拥住蜷缩在地上的斯内普，“西弗勒斯，你知不知道，我今年真的十九岁。”

  

“西弗勒斯，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  

他抬起西弗勒斯的下巴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让摄神取念继续进行——

  

  

“西弗勒斯斯内普，我知道你的过去、现在与未来，那是你亲自交付到我手上的。”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望着他的眼睛，哈利的思想像是乱翻的书页，一切在他面前摊开——战争、魂器、死亡圣器，以及他在尖叫棚屋仓促的死亡。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放大了，像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多的信息。哈利乘胜追击，捧起他的脸。

  

  

“你不喜欢十五岁的波特，那你会喜欢十九岁的哈利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“你......”斯内普瞠目结舌地望着他，看上去完全呆住了。

  

哈利望着他有些茫然的脸，只觉得气血上涌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，他低头吻了下去，狠狠地欺负着那两片薄凉的嘴唇。

  

  

他拂去了斯内普脸上的一层薄汗，手搭在他想从水里捞出来的黑发上，将人抱得紧了一点。

  

斯内普在紧张，他想打消他的不安——砰砰直跳的心脏在哈利胸膛中有力地回响着，他处在一种幸福的眩晕当中，他和斯内普抱在一起，不久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对不住，我又冒犯你了。”哈利望着西弗勒斯有了血色的嘴唇，每个音节都因为紧张而发抖，“所以，你喜欢我吗，西弗勒斯？”

  

  

他们两个人相拥在角落里，空气都因为燥热而变得黏稠，明明房间是这样大这样空旷。他们的眼睛里却好像只装得下彼此。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男孩，心中的失控感愈发强烈。哈利目光焦灼而急切，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。哈利的年轻活力冲散了地窖里的阴霾，他的鼻端全是哈利的气息，甚至盖过了各种药材的味道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我.....”他声音嘶哑，想说的话堵在喉咙，转个弯又咽下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颤抖的手顺着他的腰间摸下去，黑袍布料黏在身上，西弗勒斯忍不住为这样的触碰而战栗。

  

“不，不要这样……”

  

他怔住，蹙眉，又听到哈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

  

  

“教授，你有反应了。”那声音顿了顿，又道，“我也是。”

  

  

一句话，像是拧开了水闸，无数的情绪决堤而下。西弗勒斯耳朵红了，他不顾一切地挣脱了哈利的怀抱，贴着墙站起身，微微垂着头，黑发像帘子一样遮住了眼睛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哈利，不要再折磨我了。”他沙哑道，“你都知道的......我不能......”

  

  
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哈利站起身，用力地将他的脸掰过来，让他直视着自己。斯内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像是要退缩。哈利心中苦涩夹杂着快意——斯内普给他的是看成年人的眼神。

  

他哈利波特折腾了这么久，终于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这里拥有了和他平等对话的资格——他拿到了参与他人生的入场券。

  

  

西弗勒斯紧紧贴着墙壁，看起来想要陷到墙壁里面去。可是哈利不允许，哈利捧着他的脸，目光灼灼地望着他。

  

  

“你是莉莉的孩子，你不会.......我也不能......”他嘶哑地说道。

  

  

话没有说完就被哈利抱住了，哈利的手臂有力的环过他，让他挣脱不得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可我就是喜欢你。”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其中带着些颤，像是有些不服气，但更多的是坚定。每一个音节都让他麻酥酥的，他像是走到了高洁而明亮的殿堂，正在做一场洗礼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已经十多年了，你还要让往事缠绕你多久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“往事？”西弗勒斯重复了一遍，茫然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，携着发红的眼尾攒出一个色厉内荏的瞪视来。

  

他强撑着站直了，冷声道，“波特，再过多少年都是我自己的事，和你没有关系！”

  

——他不配拥有哈利的爱，甚至不配好端端地站在这里。

  

  

他拿出把哈利拽出房间的气势挣开哈利，但是哈利没有让他得逞。哈利用力将他按回墙壁上，不让他离开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咬紧了嘴唇。他望着斯内普快要哭出来的表情，不解愤怒酸涩各种情绪交杂在心间，没有任何犹豫地，他再次低头吻了下去。

  

斯内普睁大了眼睛，奋力地想要推开他。可是这更点燃了哈利的怒火与欲望，他吻得更深，最后这个吻发展成互相撕咬。

  

这是战场又是伊甸园，疼痛和快乐交织在一起，唇舌相接的每一秒都像一万年那样漫长，哈利脑子中一瞬间掠过千百个念头，又像是江河入海般付诸于一片苍茫。

  

他只知道，就算是天塌下来，他也注意不到了。

  

“教授，你可以呼吸的。”许久，哈利轻轻的提醒他。心中升腾起奇异的满足感。

  

  

——他咬我，可是他不敢呼吸。他放缓了动作，竭力让斯内普也感到快乐。等到这个悠长的亲吻终于结束，哈利直起身子，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教授，我经历过战争，也认清了你.......我不是小孩子了，你可以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。”

  

哈利缓缓地说完，他没有为这句表白打过腹稿，但是说起来却十分地流畅。他像是一个走钢丝的杂技选手，真正上场的时候心情却异乎寻常的平静，平静到能听到自己沉着有力的心跳。

  

  

西弗勒斯抬眼望着他。漆黑如墨的眼睛注视着那一汪碧绿，他也平静下来，静静地与哈利僵持着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波特，我不知道你图什么。”许久，他这样回答。这个漫长的夜晚惊喜又让人疲惫，像是一出折子戏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我只图你。还有，叫我哈利。”哈利说道，“那么，你是同意了？”

  

  

西弗勒斯望着他，眼前的哈利波特高他半个头，十九岁的年纪虽然不大，但穿越前的战争经历让他迅速褪去了青涩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系的领带在争执中斜斜地披到了他肩膀上，他头上还打了一层定型膏，看上去是真的很重视这次见面。西弗勒斯苦笑着发现，他不能将哈利看成从前的孩子，也不能将对哈利父母的爱恨移情到他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

他是哈利。只是哈利。

  

哈利的爱那样温暖，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溺——

  

  

“让我想一想。”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，说道，“今天我累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  

——再等一等吧，他在等哈利反悔。认清他不过是个乏味刻薄的老男人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摸了摸鼻子，“哦”了一声去捡自己的眼镜，把堆在一边的隐形衣也拾了起来。看来今天胜算很大，他喜滋滋地想，但是又对斯内普没有当场答应他而感到遗憾。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。哈利这样想着，拉开了门。

  

  

他回头望了斯内普一眼，发现他坐在高脚凳上，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一卷羊皮纸。

  

——真的就这样离开吗？

  

  

他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西弗勒斯身边，从后面把他抱住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波特，你还想要做什么？”斯内普惊慌地想要站起来。

  

  

哈利将他按回去，理直气壮地说：“我今晚上不走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为什么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“我怕你明天反悔。”哈利在他身边坐下，扶着他的侧腰将人揽到怀里来，顺势亲吻着他的脖颈。

  

  

他今天很难得破开了斯内普的防线，要是明天斯内普转过弯来，找出新的理由来搪塞他可怎么办？不如一不做二不休，让他不敢再赖账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哈利，我还要看作业！”斯内普偏过头去，低声地警告他。哈利随手拿过过他手中的羊皮纸，看到上面写的大名是“哈利波特”。

  

  

他低笑一声：“这么放不下我？看来我没走是对的。”他的心里又升起星星点点的喜悦，他在心中欢呼着他的名字——西弗勒斯，我的西弗勒斯。

  

  

斯内普冷笑着去抢那一卷羊皮纸：“波特，特意把字写得很大来占空，论文逻辑也一塌糊涂——你学的真是不怎么样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“你什么时候能像对待作业一样认真对我？”哈利委屈地在他脖颈的皮肤上磨了磨牙，换来了怀中人的一阵战栗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哈利，又耍小孩子脾气。”斯内普不耐烦地用手推哈利的脸。哈利拔出魔杖，对羊皮纸念了消失咒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波特，你竟然销毁了作业！”斯内普气呼呼地训斥他。

  

  

“我早就想这样做了。”哈利不慌不忙地回敬他，“你对我这么不专心，那我还是亲吻你的嘴唇吧——可以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

西弗勒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：“波特，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愿不愿意？”他顿了顿，偏过头去，“还是脖子吧，我还想批作业。”

  

听到斯内普这样说，哈利只感到满满的幸福。他在一瞬间意识到，他的表白成功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“那我就不问了。”哈利掰过他的脸，再次吻上他的嘴唇。

  

今夜注定无人成眠。